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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春素喜阔朗,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。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,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,并数十方宝砚,各色笔筒,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。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,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。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《烟雨图》,左右挂着一副对联,乃是颜鲁公墨迹,其词云:烟霞闲骨格,泉石野生涯。案上设着大鼎。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,盘内盛着数十个娇*玲珑大佛手……
--第四十回
佛手是香橼的一个变种,果皮含有芳香油,可散发出宜人的馨香。明代《惠安县志?卷五》:“香橼,气极芬郁,能缘袭人衣,故名。又有五瓣者,名佛手香橼。”
古人常取佛手作为室内清供,可净化空气,悦心养性,怡生安寿。清代诗人田雯有诗赞曰:“一奁夺去伸新爪,三寸*来饱老拳。”
佛手的浓郁香气,既净化了幽闭的室内空间,同时也对居者的高洁人品,兼有芬芳的隐喻。
佛手为绝佳的观赏果物,有多种形态,前端作手指状裂开的,被称为“开佛手”,握紧如拳头的称为“拳佛手”,产于两广者日“广佛手”,产于浙江者日“兰佛手”……
明清之际,尤其是明晚期开始,陈设佛手、香橼等闻果的风气越来越兴盛,甚至有部分取代焚香的势头。
只是闻果的香气毕竟较弱,需要一定数量才能芬芳满室,所以要获得较佳效果,就要取十来个佛手或香橼,堆放在一个大盘中,陈设在条案、香几之上。
明代高濂在其万历间所著《遵生八笺》之“起居安乐笺”中,专门提及“香橼盘槖”:“香橼出时,山斋最要一事,得官哥二窑大盘,或青磁龙泉盘、古铜青绿旧盘、宣德暗花白盘、苏麻尼青盘、朱砂红盘、青花盘、白盘数种,以大为妙,每盆置橼廿四头,或十二三者,方足香味,满室清芬。”把摆香橼当做一件要事,并罗列了各种适合置橼的大盘,还特别说明数量要十数头以上。
然在晚明文人眼中,堆放如山的闻果似乎也是一件俗不可耐的事情,文震亨在其崇祯年间所著的《长物志》器具卷中,特别抨击了几十年前《遵生八笺》所提倡的大盆堆放法:“以大盆置二三十,尤俗。不如觅旧朱雕茶槖,架一头以供清玩;或得旧磁盆长样者,置二头于几案间亦可。”不过文震亨向来鄙夷市面上流行的作风,由此也可反见当时风气。
清嘉庆初的车王府曲本《刘公案》里边讲到一处禅房陈设,“当中堂屋,迎面放着一张紫檀八仙桌,……右边是个白玉盘,相衬着三个大香橼、两个佛手。”
《宫女谈往录》里提到慈禧太后寝殿中惯用的“鲜水果换缸”:“在太后的寝殿里摆着五、六个空缸,那不纯粹是摆设,是为了窖藏新鲜水果用的。太后的寝殿里不愿用各类的香薰,要用香果子的香味来薰殿,免得有不好的气味。除储秀宫外,体和殿也有水果缸。这些水果多半是南果子,如佛手、香橼、木瓜之类。”
宫里把闻果称之为“南果儿”,使用起来,动辄是数百上千,每月初二、十六用新果换旧果,称为“换缸”,换下来的果子还可以赏赐两宫宫女。
王世襄先生之子王敦煌在《吃主儿》中提及香橼与佛手这两种闻果时说:“这东西放在哪儿呢?或是上房大八仙桌的正当间儿,或是在上房一个显眼的地方摆一个高几,放在几面上。要摆这个东西,讲究用一个大瓷盘子,用十来个佛手一层层垒起来码放在盘子里,一个礼拜左右撤换一回。一般来讲都是整撤整换,没有零揪的。”还得一周整盘换一次。
汪曾祺在年所做的一篇小说《鉴赏家》,讲卖果子的叶三,“他还卖佛手、香橼。人家买去,配架装盘,书斋清供,闻香观赏”。
在明清风俗画、宫廷画中,佛手和香橼是非常常见的室内陈设,可摆放条案上,可单独摆放香几上,可置于榻上小几,或直接摆在罗汉床一角,甚至床帐中如首图。在清供陈设和清供图中,放一两头佛手也是常见的做法,而佛手因为其音通福,还和石榴、寿桃一起组成“多子、多福、多寿”的三多图。
每年深秋,从金华购佛手近百枚,分置于书斋、厅堂、卧室,入室则清香扑鼻,入眼则金玉满堂。
自秋入冬,香味不绝。置于通风处,往往成干果,另成一玩物。
果中偏爱佛手,悦人多因清香;
三三两两闲置,竹篮瓷盘盛装。
虽无妃子牵挂,也进侯门宫墙;
时鲜可作清供,入画便是吉祥。
欣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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